为“挂案”松绑　给问题“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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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营口:“‘挂案’清理+企业合规”让涉案企业发展更规范

“案件立案以后,企业被列入黑名单,一直处在经营的低迷期,是合规考察将企业拉回了经营正轨。”近日,辽宁省营口市检察院检察官陈辰走访一家涉案企业时,企业负责人王某激动地说。

营口市检察机关通过“‘挂案’清理+企业合规”,帮助深陷诉讼多年的32家镁制品企业“松绑”“解绊”,同时结合发现的监管漏洞,督促行政监管机关和行业协会开展行业整治,以“个案合规”促“行业合规”,让企业轻装前行,行业发展更加规范。

主动介入,给涉案企业一个确定答复

2018年至2019年,辽宁某镁业公司负责人张某与其他镁制品生产加工企业负责人共计32人,在没有与吴某经营的多家空壳“开票”公司发生实际运输业务的情况下,虚拟现金流,支付购票“税点”,虚开面额5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增值税专用发票,将税额全部用于抵扣,造成国家税款损失1000余万元。

2019年5月,公安机关立案查办吴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案,随后,对涉案的32名企业负责人进行立案侦查,并陆续采取了取保候审强制措施。2020年11月,公安机关将抵扣款全部追缴。

然而,案件迟迟未能侦查终结,一“挂”就是三年多。

吴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案所涉企业共有员工900余人。悬而未决的“挂案”挂的不仅仅是案件,更是企业的前途命运。涉案人员赵某是某耐材公司负责人,被立案后,企业开具发票受到种种限制,与下游购货企业的交易十分不便,后续的诉讼风险更是让他惴惴不安,始终不敢放手经营。

2022年2月,营口地区侦查监督与协作配合办公室挂牌成立,将工作重点放在涉民企“挂案”清理上。检察机关依托侦监平台,通过调阅公安机关台账、查询系统案卡等形式,发现张某等32人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挂案”线索。同年8月,营口市检察院与站前区检察院联动,派员介入该系列案件,引导侦查、完善取证,并走访企业和市场监督管理局、税务局等行政部门,实地查看公司经营现状。在充分掌握案件情况后,检察机关与公安机关深入会商,决定因案施策:针对证据不足、确无法查实的案件,建议公安机关依法撤销案件;对符合移送起诉条件的案件及时指导公安机关补充证据,移送审查起诉,并迅速启动涉民企案件绿色通道,第一时间完成案件受理。

2022年8月末,32件涉民企“挂案”全部清理完毕,其中13件由侦查机关撤案,19件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对症下药,“带病”企业获得“司法康复”

对于被移送审查起诉的涉案企业,检察机关应如何“治病救企”?在辽宁省检察院第四检察部指导下,营口市检察机关开出了企业合规考察的药方。

“营口这些类案很有代表性,在以个案合规推动行业合规工作方面具有指导意义。”辽宁省检察院第四检察部副主任郑明玮对该系列案的办理进行了全程指导。三级检察机关一体化办案,保障了案件快速稳妥办理。

2022年9月,营口市检察院联合站前区检察院,邀请该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和涉案企业代表,召开民营企业合规经营座谈会,解读合规考察制度,帮助涉案企业了解合规考察工作。

“这三年多来,我度日如年,备受煎熬,公司不能发展、不敢发展。希望能给我们一次整改的机会,让公司能够放下包袱,涅槃重生。”一名企业代表说。其他涉案企业代表也纷纷表达接受合规整改的意愿。

参加座谈会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指出,对企业进行合规考察和整改,既能给涉案企业深刻的警醒和教育,也为行业合规经营提供借鉴,有利于促进经济健康发展。

本着“不凑数”的原则,营口市检察机关派员深入19起案件中的涉案企业进行实地走访考察,通过查看企业经营资料、与企业员工座谈、深入生产一线等方式,全面了解企业架构、制度建设、经营管理、产值纳税、就业保险、社会贡献等方面情况,预估企业是否符合合规考察条件,对企业合规整改的自愿性、必要性、可行性进行全面审查,确保企业合规高标准适用。

经过充分调查,检察机关对14家符合条件的涉案企业启动合规考察程序。因涉案企业集中在同一地区、同一行业,检察机关从两级三地抽调合适专家组成第三方监督评估小组,对涉案企业开展集中合规考察。

规范行业发展,以“个案合规”促“行业合规”

大石桥市被誉为“中国镁都”,是一个“依镁而立、应镁而兴”的资源型城市,镁制品行业是该市的支柱产业。此次系列案件中的涉案企业均为该市镁制品企业,生产加工能力和科技创新能力突出。

鉴于这些案件是同地区、同行业的类案,典型意义明显,营口市检察机关依法向营口市镁产业协会、行政监管机关制发检察建议,建议镁产业协会督促相关企业建章立制,带领企业规范发展、合规经营;建议行政监管机关加强对镁制品行业的监管,堵塞监管漏洞。

为了“抓前端”“治未病”,营口市检察院、站前区检察院针对涉案企业举办了法治宣讲会。检察官系统讲解了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的认定要件、追诉标准和危害后果,并重点讲解了企业日常经营中涉及发票的行为哪些是合法的、哪些是法律明确禁止的。

参加宣讲会的一名企业负责人感慨道:“之前不懂法,在案发之初还有过搬到其他城市建厂的想法,通过企业合规改革,听了普法宣讲,我明白了,只有从根本上整顿经营行为,合规合法,才能具备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企业合规考察期满后,营口市检察机关召开公开听证会,全面审查涉案企业合规完成情况,听证员一致认为,涉案企业高质量完成了合规整改。结合听证会意见,鉴于相关企业和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情节轻微,主动认罪认罚,且已补缴全部税款,2022年12月29日,营口市检察机关依法对14家企业相关负责人作出不起诉决定。

企业合规考察工作结束了,但检察机关对企业的持续监督和法律服务没有结束。今年2月,营口市检察院、站前区检察院检察官与市区两级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来到大石桥市,对合规整改完毕的企业进行实地回访,深入了解企业经营状况,明确下一步服务企业的方向。据了解,相关企业目前的经营状况持续向好,规范化水平明显提升,2022年,14家企业的营业额合计3.2亿余元,纳税总额近4000万元,解决就业364人。

“我们将立足检察职能,贯彻落实好党的二十大‘优化民营企业发展环境’‘优化营商环境’的要求,依法推进涉案企业合规改革,为营口经济发展营造更优法治环境。”营口市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赵冰说。

[版面编辑：吴越 张雪莹]